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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上個月,我在這里寫了《創(chuàng)業(yè)者的抑郁癥,不是個小問題》,文章后面希望那些深受抑郁癥之苦的創(chuàng)業(yè)者站出來主動尋找?guī)椭?/p>
這是一個非常個人和感性的請求,因為我上學時候受過抑郁病的折磨,想到其他人也在經受相同的痛苦卻得不到幫助,我會非常難受。
但是,我能夠幫到的地方非常有限,畢竟我不是初創(chuàng)企業(yè)創(chuàng)始人,沒有親身經歷那種一邊努力工作一邊忍受精神和肉體痛苦的體驗。
所以,我決定求助于一些從抑郁癥中走出來的創(chuàng)業(yè)家,請他們與同行分享一些經驗和建議。
考慮到受采訪者的精神狀況和身體狀況,以下所有采訪均隱去姓名。
這些受采訪者的相同點是他們都參與了高科技公司的始創(chuàng)過程,不過他們的觀點卻非常多元化,每個人對抑郁癥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處理方式。
對我個人而言,有一點是一致的,即無論什么情況,哪怕是最絕望的時候,也會有新的可能性、應對策略和視角,出口不止一個。
在此我感謝這些創(chuàng)業(yè)者,感謝他們的洞察力、幽默感和寶貴的建議,感謝他們抽出時間回答我的問題。
后續(xù)我還會繼續(xù)寫更多關于科技界的抑郁癥和其他心理問題的文章。
如果你有想要分享的故事或者想法,請聯(lián)系我。
我的電子郵箱地址是shu@techcrunch創(chuàng)業(yè)者一:“我好好想了想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東西,然后發(fā)現(xiàn)工作并不是其中之一。
”問:誰是你的抑郁癥傾訴對象?你是怎么認識他們的?他們的反應是什么?答:我還沒有跟任何人直接談論過。
跟我的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倒是稍微提了一些,但是是用那種調侃開玩笑的口氣,像“我的心理問題很嚴重,已經影響了我的事業(yè)!”這種話是絕沒說過的。
我們倆在創(chuàng)業(yè)過程中共同都吃了很多苦,我們在一起更多的是分享經驗、討論面臨的挑戰(zhàn)以及未來的生活。
抑郁癥的話題?只能靠邊站。
我們兩人的組合和一般的初創(chuàng)公司不一樣,我住在新西蘭,我的合伙人住在紐約,我們的員工遍布世界各地,所以我很容易把病情藏起來。
問:你是如何平衡心理問題和創(chuàng)業(yè)難關的?答:去年是最難的一年,當時我在舊金山呆了三個月設法籌集資金。
我是新西蘭人,在舊金山我一個人都不認識,公司也徘徊在破產的邊緣,我覺得什么都做不好,到處都是機會,我怎么一個都抓不住。
與此同時,我還上著奧克蘭大學的函授碩士學位。
各方面的壓力最終打破了平衡,我得了帶狀皰疹,要知道那可是人老了免疫系統(tǒng)不靈了才得的病,這可能是我人生中(身體和精神上)最痛苦的一段了!之后我決定做一個重大的改變:我們再也不為吸引資金做不切實際的計劃了。
取而代之,我們轉回到本源,以我們的節(jié)奏開發(fā)應用。
大約一年前,我回到新西蘭(也因為簽證到期了),不久退出了碩士課程。
雖然在接下來的半年里,我依然會感到壓力和緊張,但幾乎沒有壞的影響。
我太執(zhí)著于工作了,我認為這是我心理問題的核心。
去年十二月,我的一位摯友過世了。
我難過極了,因為我最后一次見她是一個星期五,她約我在下個星期一再見面,但我說我到時候要上線一個應用,沒時間。
就因為一個愚蠢的應用上線活動,我錯失了和她見最后一面的機會。
愚蠢的我在當時覺得工作是最重要的……那個十二月我一點工作都沒做,然后發(fā)現(xiàn)應用上線其實有沒有我真的無所謂,它確實沒那么重要。
然后,我好好想了想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東西,然后發(fā)現(xiàn)工作并不是其中之一。
人永遠是最重要的,是時候停下來和看一看身邊的風景了。
工作當然可以很酷,很多人覺得工作才讓他們有了生存的意義,但對我來說工作摧殘了我,讓我錯過了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。
后來我每到星期一我都會完完整整的休息一天,把工作放到一邊,好好的了解自己。
在工作中,我再也不糾結于每個問題了。
就算問題出現(xiàn)了,我可以在沒有任何壓力的情況下處理掉它……因為我知道和死亡比起來,一切都可以是美好的……實際上,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處理問題反而簡化了問題的難度,這是個雙贏的結果。
就在最近,幾周前吧,我覺得我也不用專門挑星期一放假了……我休息夠了,可以把精力投入到一些有趣的項目了。
現(xiàn)在我們還蠻順利,大部分資金壓力也解決了……情況變得越來越好。
我不能代表其他人,但對我自己來說,朋友、家人和愛就是最重要的。
有了這些穩(wěn)定的情感基礎,你才能沒有任何顧忌地努力工作。
抑郁給人的感覺就是失去了希望,但當你感到快樂的時候,只要方向正確,一切都有可能。
問:如果抑郁的情緒回潮,你會怎么調節(jié)呢?答:其實我一直有抑郁感,可能這就是我的性格,我生來敏感。
如果突然出現(xiàn)了抑郁的情緒,一定要為自己打氣來化解這種情緒。
要記住,一切都是有希望的,你也是可以開心起來的。
如果你一直消沉下去,你就會忘了開心的感覺,然后永遠困在那種抑郁的情緒里。
我會進行積極的自我鼓勵,我會想我學到的東西,我會想到我故去的朋友,我會強迫自己走出家門,來一段騎行——自行車的功效絕對值得一試。
問:你認不認為比起其他社群,科技界人士對心理疾病懷有更多的恐懼?你是怎么解決的?答:嗯,我也這么覺得。
經營一家公司的時候,股東總是期望他們托付的人是強大的,可以搞定一切的。
我們進行過很多合作項目,合作方包括數(shù)字機構和其他開發(fā)者。
如果他們提前知道我有情緒問題,估計也不會愿意和我們共事了。
我認為,如果你像布拉德·費爾德(BradFeld)那樣成功的話,你也可以像他一樣公開自己的抑郁問題了。
他證明了即使有抑郁癥的困擾,也不會阻礙事業(yè)上的成功。
我也很想告訴每個人我很好,但至少現(xiàn)在我認為這對我們公司是不利的。
我處理這問題的方法很調皮的……(笑)如果我感覺到了抑郁,我就不會去辦公室接觸別人,也不會接電話,電話和會議也要重新安排。
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基本不能正常工作、正常交談或作出正確的決定。
不過現(xiàn)在我不這么做了,因為我可以讓自己重新高興起來,但過去我肯定會選擇回避。
創(chuàng)業(yè)者二:“得過抑郁癥的人都知道,抑郁不是悲傷,而是麻木。
”問:你是如何平衡心理問題和創(chuàng)業(yè)難關的?答:我認為平衡是個關鍵詞。
過去很多年里,我一直認為失敗者才會尋求平衡,熱愛工作的人會用工作填滿他們的生活,讓生活和工作合而為一——這是個非常扯淡的觀點。
但我以前就是這樣,把所有時間撲在工作上,沒有任何規(guī)劃。
所以我的工作效率很低,做事也總是帶著情緒。
現(xiàn)在,我嘗試著“犒賞自己”,在空閑時間找些朋友跑跑步、看看電視劇、一起吃個飯什么的,這能讓我的大腦呈現(xiàn)和工作時完全不同的形態(tài)。
現(xiàn)在我的效率比之前高了幾百萬倍,我也更快樂,更真實了。
問:如果抑郁的情緒回潮,你會怎么調節(jié)呢?答:抑郁癥的奇怪之處在于它是會讓人成癮的。
這的確奇怪,但想一想創(chuàng)業(yè)者經常有的負面情緒是什么?壓力對不對?得過抑郁癥的人都知道,抑郁不是悲傷,而是麻木。
這是精神的“免疫系統(tǒng)”保護你免受壓力“病毒”侵蝕的反應。
問題就是,一旦你承受不住壓力,尋求麻木就成了一種習慣。
麻木可以舒緩人的壓力,而現(xiàn)實生活則恰恰相反。
如果你也是一個初創(chuàng)公司的創(chuàng)始人,你大概就屬于那90%的年輕、沒經驗的人(也包括我在內)。
那么我的解決辦法就是大膽地和別人提出我的問題。
一旦感覺到內心的低潮臨近,我就會打電話給朋友,告訴他們我在經歷什么。
與此同時,我也會嘗試讓身體產生一種感覺去控制這種低潮,然后解決掉它(心理的感覺更難解決)。
然后最最重要的是,一定要記住你的所在,抑郁會誘惑你,但你一定要堅定信念。
只要讓自己開心起來,治療就能完成至少90%。
問:你認不認為比起其他社群,科技界人士對心理疾病懷有更多的恐懼?你是怎么解決的?答:首先,我不知道抑郁癥是不是心理疾病。
事實上我認為心理疾病這個詞太侮辱人了,沒人會說一個感冒發(fā)燒的人是肌肉功能紊亂患者。
我想大多數(shù)受抑郁癥困擾的人選擇沉默都是因為社會認為抑郁癥是一種“精神病”,而只有患精神病的人才會有那些反應。
在科技界主導的互聯(lián)網時代,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就是將抑郁癥看做生命進程的自然結果,而不是精神疾病。
我不認為科技界對抑郁癥懷有恐懼,反而我覺得科技界在傳播抑郁癥。
因為它鼓勵人們打破平衡、瘋狂工作,鼓勵人們消極然后積極。
我總是感覺那些風投有點像在參加一場賭博,他們買一些彩票,然后坐在那里看著我們這些企業(yè)家一會哭一會笑,一會抑郁一會陽光。
創(chuàng)業(yè)者三:“抑郁癥給我?guī)砹艘环N至深痛苦的孤獨感。
”問:誰是你的抑郁癥傾訴對象?你是怎么認識他們的?他們的反應是什么?答:說實話,大多數(shù)時候我都是向我的父母——特別是我媽媽傾訴的。
雖然有點奇怪,但這就是事實。
我的抑郁癥從我高中過半開始,但幸運的是在那些時候我的父母一直給予我充分的理解和關懷。
所以如果我感到痛苦,那么我的爸媽一定是最讓我安心的傾訴對象。
不過,在高中快結束的時候我的家庭出現(xiàn)了一些問題,這導致我的抑郁癥開始惡化,這聽上去頗有些諷刺的意味。
而在那個時間點上,我開始大量接觸音樂和詩歌,這兩種東西我永遠不會丟棄,它們也是我后來創(chuàng)業(yè)的靈感和動力。
我仔細地研究過吉姆·莫里森(Jim Morrison)和科特·柯本(KurtCobain)這些故去的搖滾詩人的每一句歌詞。
隨著了解的增多,我越來越喜歡他們,越來越喜歡音樂喜歡詩歌。
音樂和詩歌對我有著非常深遠的影響……如今我仍然喜歡這種感覺的音樂,它強烈地驅動了我的創(chuàng)業(yè)熱情——將音樂與科技結合。
在我眼里,我的公司是音樂產業(yè)的一部分,因為我們的特質是非常藝術化的。
但恰好我們的業(yè)務與科技沾了邊,所以我們又成了科技公司。
這個解釋看起來有些多余,但實際上這是出于我對音樂和詩歌的深深的認同,而正是這種認同讓我能夠勇敢地向父母(和一些密友)表達我的痛苦。
抑郁癥給我?guī)砹艘环N至深痛苦的孤獨感……讓我更想自己默默承受而不是與別人傾訴。
也許這就是音樂和詩歌(對我)如此重要的原因之一:它們替我向關心我的人傳達了信息,讓他們知道我處于痛苦之中,需要幫助,我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。
面對抑郁癥,每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……有些人抱著“隨便了”的態(tài)度,而有些人則立刻開始服藥治療。
對我來說,我很幸運,我身邊的人都愿意傾聽我的訴苦,而不是一味地讓我吃藥。
他們明白,我能夠(大聲地)對他們說出我的痛楚,讓他們知道我不只是心情不好已經非常不容易了。
而且,他們似乎明白我的感受,明白音樂和寫作(繪畫)是讓我渡過難關的最好方式。
我相信,如果低沉的情緒走得太遠(達到了危險的地帶,有時會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),我依賴的人會站出來盡其所能幫助我,幫我找心理輔導或是其他讓我振作起來的方法。
說到最后,也許我們面臨的最大的挑戰(zhàn)就是告訴你愛的人你正處于痛苦之中,你需要幫助,需要來自他們的積極的鼓勵。
問:你是如何平衡心理問題和創(chuàng)業(yè)難關的?答:這是個非常好的問題。
我不知道有沒有哪個創(chuàng)業(yè)家真正把握好平衡的哈哈……我們采取不定的時間處理自己(有時甚至是團隊的)看不見的壓力。
現(xiàn)有的社會并不能理解我們做的事情(如果他們能夠理解,那么他們自然也會做)。
我覺得,對我來說,獲得排解抑郁和運營初創(chuàng)公司之間的平衡關鍵在于什么能讓我感覺好些,尤其是當我感覺情緒低落,壓力纏身的時候。
其實就這個話題我和我媽講了很多,因為她不喜歡看到我情緒低落的樣子(沒有家長會吧?)。
對于一些人來說,健身可以讓他們心情愉快,所以他們選擇跑步減壓……對另一些人來說可能擺弄花花草草之類的更容易放松。
對我來說,創(chuàng)作是給我?guī)碜疃嗫鞓返氖虑椋词棺龅氖虑楹臀业墓緵]關系我也會開心。
我每天都堅持寫詩,畫畫也不會落下。
我最早希望自己成為一個作家,所以我不斷地寫——詩歌、小說、散文、新聞、歌詞等等。
后來我又喜歡上了視覺藝術(我輔修過藝術史),所以當我不動筆頭的時候,我會畫畫、素描或者隨便涂涂抹抹。
我想,我大腦深處是把自己看做一個藝術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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